阳光和暖的清晨,草地上还残留着昨日的露水,从远边传来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几条游鱼则在河塘里痴痴地看着一碧如洗的蓝空。
“乌达,慢点!”
“早上好,普米大叔。”
“从德鲁拉回来了,一切都还顺利吧?”普米·桑拉·海比——一位满脸胡子,穿着红白色相夹的小布衫。有结实发达的肌肉,腹部长满横肉的大叔。
“当然。”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笑道,他将手中握紧的缰绳交给普米大叔,“亚鲁交给你了。”
“呵,好勒!”普米大叔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抚摸少年身旁一匹俊秀的奔马,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它的马刺也绝不会发抖。”
“那么…拜托了!”少年张开步子,朝普米大叔的小木屋另一端跑去。
“嗨,不用送吗?毕竟,这里距离族长家还是有一段路程的”普米大叔将亚鲁牵进马槽,一边说道,“如果遇上奇怪的事可别慌乱啊。”
“不用了,谢谢”少年笑道,“我可不是孩子了,再见!”
“再见。”
夜幕降临,一幢木屋内传来呻吟,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一位老婆婆点燃了房间里一支短小的蜡烛,微弱的烛光照在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她的双手密密麻麻布满了黑色的血管。
“她不行了,可怜的孩子。愿神灵保佑她。”老婆婆叹了一声气。
“没有别的办法吗?”婆婆身边,一位高大、孔武有力的汉子焦急地捏紧拳头,豆大的汗水一滴滴从额头上流下。此时此刻他满面愁容。
“办法有两个,但…”婆婆看了看汉子的父亲——端庄严肃的老者。
“去吧,孩子。”老者示意汉子出去。
“可是…爸”
“没事的,玛莎会好起来的。快出去吧。”
汉子无奈地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老者忙拉住婆婆,说道:“此病在我族史上几乎从未有过,应当如何是好?”
“瘟神来了,它从希达拉克带来了瘟疫与死亡。”
“希达拉克?”老者有许些惊讶,“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族长。”
老者说道:“有办法的,快说,是什么?”
“族长,一是使用魔法‘卡列魔吉’预防瘟疫,但这只对魔法师族有效,且消耗太大了。其二…”
“现在已经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快说吧。”
“穿越界门,前往希达拉克幸许能寻求到解药。”
“难道,”老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我们该怎么办?”
婆婆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她熄灭了蜡烛说道:“听天由命,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也许这就无法逆转的命运。”
次日清晨。
瘟疫随死神的脚步传开了,大草原上,风虽可以将瘟疫吹散,可那是无济于事的。瘟疫总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圣德安尔的人们发现∶不少人在工作中轰然倒下,不少牧草开始发黄枯萎,牛羊疲倦地缩在各自的棚中,仿佛在害怕某种无形物质的毒害。
人们争先恐后地奔向当地的庙宇,不顾珍贵的时间慢慢流逝,跪在地上跪在风神像面前日夜祷告。
法迪族长满脸憔悴地倚靠在餐桌旁,隔着绿色花布窗帘,他向窗外张望,望着,那无边无际的大草原,绿,似乎找不到生机的活力;绿似乎显得枯黄悲惨。他的喉头涌上一股酸味,泪水在眼眶中打滚,卡布伊族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活了上千年,然道…然道,卡布伊族要断送在他手中了吗?神明,苏德尔,睁开眼睛看看你所疪护的子民吧!救救圣德安尔,哪怕牺牲我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爷爷,我回来了。”
法迪族长转身,他忙拭去眼泪,站起来。
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笑嘻嘻的看着他,少年放下腰间的刀鞘,将身披的黑色上衣和斗篷挂在衣架上。走进堂前,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挂钩上悬放的一把精美锐利的宝剑。
相传,这是风神苏德尔从遥远的世界彼岸取来的圣剑,后人称之为——风神剑。拥有它且能通过自身意志驾驭它的人,将继承神的意志,成为神的传人。宝剑上至今仍然刻着苏德尔当年亲自写下的神喻:当黑衣剑士三度跨入圣域,与风之神龙缔结神的誓约,救万物于危难之时,圣光之秘将揭晓。
约摸,数百年过去了。宝剑仍是宝剑,没有人成功,没有任何多余的变化。
少年也曾尝试过,他是多么骄傲地拿出宝剑,使出浑身解数,却无法撼动宝剑一丝一毫。他涨红了脸想坚持,法迪族长安慰道:“生命是一种缘,刻意追求也许终生也难以得到。你的,迟早会在一看似平静的一天不期而至。”少年听后方才罢手,但心中仍有不甘。他叹了一口气,走进屋内。
少年看着爷爷脸颊上一条条泪痕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抱住法迪族长瘦弱的身躯,问道:“爷爷怎么回事?”
法迪族长强笑道:“没有什么,一路上回来辛苦了吧。快坐,桌上还有热茶。”
“爷爷,”少年说道,“我又不是外人,到底怎么了?”
法迪族长长叹一声,没有回答。
“怎么了真的没是吗?”
“乌达,…我…”
法迪族长轻轻地说道,“瘟疫,是瘟疫。来自希达拉克的死神它来了,它缠上了的你的母亲。”
“不可能,别说笑了。”乌达扑哧一笑,显然并不相信。但,渐渐的,他的脸色变了,他似乎已经明白这不是玩笑。
他快步走向母亲的卧室,门——琐上了。
“这…”乌达惊异地看着紧闭的木门,又看了看法迪族长。
“病会传染,不能进去!”法迪族长说道。
“可为什么,传染会怎样,就算死亡又会怎样。我是她的儿子,她是你的女儿。”乌达拾起桌上的刀,拔开刀鞘,寒光展露。
他疯狂地用力向锁劈去,而锁身不过晃了晃。
“给我钥匙,我要见妈妈。”
“不可能。你也不要妄想用刀劈开,锁身是由玄武石打造的。”
“锁硬没什么,心硬就不得了了。”
法迪族长冷哼一声,瞪着他。
乌达对准锁身又是狠狠一劈,皮肤上甚至暴起青筋,一道裂痕从刀尖上迅速蔓延开来,顷刻间,刀迸裂。
他只是笑笑,是一种难以言喻、恐怖、面容扭曲的笑。刀的残身又一次向锁刺去,呯!刀身彻底破裂,更随着一清脆的碰撞声 ,玄武石四处炸开,静静地躺在地上。
法迪族长木讷讷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乌达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入了房间,然后关上门。
房间内黑乎乎一片。他摸到一物什,是什么?他凭借触感点燃了它,一支异常短小的蜡烛。淡淡的红光照亮了那副对乌达而言熟悉的面孔。
他轻轻地拉住母亲的手,没有温暖,有的,是一股苍凉;有的,是一种钻入心骨的痛楚。
“小达吗?”
乌达心中一颤,他跪在床边,说道∶“妈…是我,小达。”
“小达,我的孩子…咳…咳”
“没事吧。”
“快出去,妈知…知道,小达最听话了。”
“妈…”乌达几乎要哭了,泪水在他的眼中打转。
母亲的手摸过乌达蓬松的头发,她笑道:“不会有事的,小病…”她没能再接着说下去,她的儿子已经不再是她曾经百般慈爱的小达了,而是一位少年,正值青春年华,似乎足以顶天立地的少年。
蜡烛的火光摇曳着,烛油落下,正像一位哭泣女人的脸,他的母亲…
乌达心头一酸,他看到一朵朵殷红妖艳的梅花映照在床单上有种述不尽的凄凉。
没什么可做的,至少留在这里是无用的。
他站起来,对母亲说道:“对,一切都会过去。”
走出房间,他想起了神婆,族群内魔法师的权威。神通广大的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屋外,风—正吹过原野,仍有从前不变的泥土气息。
乌达披上黑衣,眺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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